闻言，张氏的母亲李氏也一起来劝，：“是呀，云三姐，只要你立下这样大的功劳，云家长房，以后还不是任你予取予求？刚才你大伯父已经应允你了，如今你的伯母也应允了你，你……你还有什么要求，只管，出来，云家、张家……还有以后的皇家，都会满足你的……”

云暮雪忍不住嘴角上翘，这张家的人，想法还真是一致，到了这个当儿，还在幻想着云含霜入宫为后的事情。

她笑着立起身，：“张夫人，大夫人，两位还真是的我好生动心——”

“而暮雪所盼的，只是大伯父您能想清楚，您作为人子，作为人父，作为云家的家主，究竟什么是该做的。”云暮雪双眼明亮，目光扫过面带羞惭的云远平。“至于剩下的么，我自然会向云二姐讨还。”

她这么一，张氏与李氏夫人相顾色喜，以为终于以利诱打动了这位云三姐。

云暮雪淡淡一笑，“不过，我师父不在，我丑话在前面，云二姐的病，我能不能治，还两。不过，无论能不能治，怎样治，在我开始动手治疗之前，都会先知会你们一声的。”

早先一直在她心中的那个结已经缓缓解开，云暮雪不再为“救还是不救”这样蹩脚的问题所困扰。

而张氏与李氏夫人则立即色变，相顾无言。然而云暮雪是她们最后的希望，在此一刻，无人敢再对云暮雪三道四。

当下书兰与书瑶将云暮雪往那间静室后面，冯太夫人的卧房里引。

云含霜就躺在那里。

因早先云含霜曾经不老实地大叫大闹，并且险些给了安太医一拳，因此安太医的“医嘱”里便包括了这样一条——将云含霜绑缚住手脚，“固定”在榻上，另外口中又塞了白绢，令她也无法出声。

对于云含霜来，这些只怕都不是最难堪的，而最令她痛苦的，是被云暮雪见到了自己这副此生此世最狼狈的模样。云含霜这时意识清楚，只是全然无法自制，而她清楚的意识更加剧了这种痛苦。

书兰将云暮雪引了进去，书瑶已经将一盏热茶沏好，放在云暮雪手边。两人齐齐躬身，从房中退了出去，只剩下云暮雪和云含霜堂姊妹两个，一个在榻上，一个端坐着，两人面对面，冷冷相对。

最后，还是云暮雪先打破了沉默，她：“云含霜，真对不住。她们，还是将你交到了我手上。”

云含霜死死地咬着口中的绢子，几乎可以听见她的牙关咯吱咯吱作响。

“你放心，云含霜，我会尽我所能治好你！”

“早先我一直犹豫，我不知道我手中的针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不想玷辱我师父所教的一身医术，可是我又忍不住想抽出针，让你也亲自尝一尝你曾经施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

作恶多端的堂姐，她焉能不恨。

云暮雪看着云含霜愤怒的眼光，平静地：“可是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我要留你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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