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真个，怎么就摔了？”青黛问道。

“婢子从月台高低来，一时不察。”芳蕊说道，一点也不见磕绊，且面色如常。

“那可有买药敷上消肿啊？”青黛持续问道。

芳蕊心中警铃大作，她不动声色的抬了抬眼皮，“正……正筹备往，不好青黛姑娘费……咳操心了。”

“这叫什么操心？”青黛笑吟吟道：“我们家不就有个现成的好大夫么？也不用花钱，人又好说话。”

芳蕊抖着手惊愕的看向青黛，“这……这，我，我一个奴婢，怎好叨扰二姑娘……”

青黛笑脸淡了很多。

“不叨扰的，二姑娘说了，若是家中有人受伤，不管是小厮丫头，她来者不拒的，所以芳蕊，跟我往吧。”

…………

漱玉斋中，大太太和钱氏刚走，送来了不少安心养身的补品和药。

大太太甚至稀奇的捎来了秦老太太的话，“你祖母要你好好休息，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上次治好魏晴好的病，魏夫人不仅送来了不少的酬金礼物，更是令秦妙言在清平的闺阁中申明大噪，老太太就算不为别的也得做个样子。

大太太倒是真心安慰，钱氏捏着嗓子掉了几滴眼泪，说是替蕙言给她赔罪，秦妙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笑着点头。

“青黛姑娘来了。”孔嬷嬷早早就在门口等候着，将青黛迎进往。

秦妙言喝了口热茶，笑着和青黛客套了两句，眼力扫到她身后的芳蕊身上。

“这丫头眼熟，看上往像是三妹妹身边的丫头。”

“见过二姑娘，”芳蕊识趣的走上前来施礼，“婢子芳蕊。”

“抬开端来我看看。”秦妙言说道。

芳蕊便咬着唇抬开端来。

“脸怎么肿了？”秦妙言问她，声音十分柔和。

“是摔的，”芳蕊再次解释道：“婢子从月台高低来，没注意就摔倒了。”

“这丫头也是不警惕，家里的月台本就不怎高，怎么就摔了呢。”青黛笑着说道。

“月台高不高的，是人总有不警惕失足的时候，你说是吧芳蕊？”秦妙言笑脸淡淡。

芳蕊的手又开端抖了起来，她不敢看秦妙言的眼睛，那双眼睛太锋利了，她只偷偷看过一次，就再也没有勇气往直视。

明明笑的如沐东风，眼力却那么冰冷。

她畏惧……

“……老太太说都是家中姊妹，她尽不会厚此薄彼，交代也给了姑娘，姑娘若是还感到委屈，尽管说就是。”

青黛招招手，推辞了茯苓递过来的茶水。

“不喝了，老太太那里还等着我伺候呢。”

“那我便不留你了，”秦妙言扬了扬唇，“哪里有什么委屈，祖母安排的很好，妙言一切都听祖母和大伯娘的。”

青黛欠身施礼，这才离开。

“应当给你开些消肿止痛的药。”秦妙言眼力转向芳蕊。

窸窸窣窣的掀帘声和脚步声逐渐远往，屋里只剩下了她和芳蕊。

芳蕊忙不迭说道：“哪里要劳烦二姑娘，婢子还是往自己买些药的好！”

“你往买药还得花自己的钱，在我这里不花钱，”秦妙言温和的微笑着，看起来丝毫没有恶意。

“这，这……”芳蕊惴惴不安的拽着自己的裙角，却是一句话也不好说了。

秦妙言便往给她抓了一把药亲手包好，看的芳蕊是心惊肉跳，可是又猜不透这位二姑娘到底想做什么。

“用纱布包好了再敷脸，现在拿药就回往敷一次，晚上再敷一次。”秦妙言递给她。

“是。”芳蕊低声应道。

“打的很疼吧，再重一些你就不好说是自己摔的了。”秦妙言忽然说了一句。

芳蕊手猛然一抖，药包掉了下往。

“二姑娘饶命啊！”

“我饶命，我为何要饶你的命？”秦妙言看着她，轻声说道：“你的命又不是我的。”

芳蕊现在满头脑都是她怎么知道这几个字，脑中飞速转着，“婢子，婢子也想拦住姑娘的，可是姑娘不听婢子的……”

她还哭了。

“你倒是挺聪慧的，”秦妙言笑了笑，“这个时候还想着把错往自己身上推。”

芳蕊一呆。

“本来就是婢子的错！求二姑娘怪婢子吧，不不，二姑娘宅心仁厚，求姑娘绕了婢子！”她忙乱的喊道。

半响无人说话。

芳蕊咬着牙，保持住，不能说出来，一旦说出来自己和姐姐都要完了！

她还好，她知道怎么躲过往，可是姐姐不行啊，姐姐快要嫁人了，一旦出了这样的事，四姑娘必定不会放过姐姐的……

“抬开端来，看着我。”秦妙言说道。

芳蕊挣扎了下，毕竟是抬开端看对上那双她最不愿意直视的双眸。

“你认为掩护你姐姐最好的措施就是自己担下一切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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