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仍然清楚的记得与艾琳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样子，结婚时艾琳的泪水，听到艾琳害羞的告诉他怀孕消息时的激动，得到艾琳要生产时一路狂奔到医院，翻了几天书给新生儿起名字，小西弗勒斯第一次睁开眼吐泡泡，第一次开口叫他“爸爸”，当他疲倦的回到家时小西弗勒斯像鸭子一样跑过来扑向他……

那时候，他是多么幸福啊，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都变了呢？

是那时候吧，他投资失败，破产，背负大笔债务的时候，艾琳得知消息不但没有嫌弃，反而拿出一袋金币和几件精美的首饰给他，他当时欣喜万分，以为艾琳其实是名门之后（这倒是猜对了），他求艾琳能不能想想办法，可是艾琳却支支唔唔的拒绝了。

是那时候吧，他们搬到贫民区，他天天怀抱希望出去找工作，却一次次失望回来，最后累到发烧，在迷迷糊糊时却看见艾琳端着一杯冒着泡味道极其恶心的泥浆给他灌下去。

是那时候吧，他和艾琳第一次吵的那么凶，他……第一次打了艾琳，小西弗勒斯在一旁嚎哭，突然，满屋子的东西都飞到了空中……

他所有的苦闷、害怕、恐惧、愤怒、焦虑，一起爆发了出来……然后……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托比亚躺在冰冷的地上想。我就要死了吗？他记得有人说过，人临死前会回想起自己一生的过去，然后上帝就会决定让他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不不不，不是我的错，都是他们，那个恶毒的巫婆，还有，还有……那个小崽子，对，都是他们诅咒了我，让我遭受到这样的事。

艾……艾琳，西弗勒斯……我有多久没有叫过他们的名字了？不，不是……是我，是我太没用……也许我死了反而好……

不是我的错，是他们，诅咒了我。

艾琳……对不起，艾琳……

西弗……勒斯……

脑海中的两个小人还在不停的打斗，可是托比亚斯内普却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越来越遥远了。

好冷啊……

托比亚想。

西弗勒斯出生那天，也是这么冷，天上下着大雪，他一路狂奔跑向医院，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赶到医院时一身泥泞，满脸青紫。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痛，不觉得冷，他的心中好像有一把火，让他舒服的想跳舞。对，多么暖和，就像现在这样……这样暖和……暖和？……这……这是怎么回事？

托比亚费力的睁开眼，然后用尽力气伸出长满冻疮的手揉搓了一下脸。

不是，不是他的错觉，是真的变暖和了！

突然，“刷”的一声，一大盆水从天而降，但是一点也不冷，是温水。更叫人惊讶的事还在后面，这水竟然还是肥皂水，托比亚的眼睛被刺的有点睁不开，可是他感觉到自己那肮脏的头发和大把的胡子好像被人像洗衣服一样用力搓了起来。

泡……泡泡……好多泡泡……呼吸……有点困难……

托比亚的鼻子被泡泡挡住了，肥皂泡被吸进鼻腔，有点呛到了，托比亚不由的用力咳嗽起来，鼻腔和喉咙都很难受。他想抬起手抹掉脸上的泡泡，可是最后一丝力气也在刚才用完了。

已经好几顿没有像样的吃过一顿饭，最后一点钱也被托比亚用在买酒上，然后，最后的酒也喝完了，他被扔出酒馆冻了一天，四肢早就麻木了。

托比亚没办法，只好忍受住，他紧闭着眼睛，憋着气轻轻的呼吸，想减少一点折磨。

幸好……这脏水和泡泡一点都没有流到脖子以下……好像有点奇怪，真的一点也没有流下来。

不过这个问题太复杂了，托比亚的脑子已经不足以思考，所以奇怪的感觉只是一闪而过，托比亚并没有深究。

“啧，好脏啊～”一个声音小声的响起。

很可爱很甜美……好像是个小姑娘？托比亚迷迷糊糊的想，虽然他的耳朵也被泡泡遮住了，可是他仍然听清了小姑娘声音里并没有其他人对他说话时的那种鄙视和看不起，反倒是单纯的嫌弃他……呃……很脏。

好像过了很久……好吧，是过了挺久的，泡泡突然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托比亚松了一口气。

“咦？”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还没等托比亚做什么表示，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围绕在他的耳边，听起来好像有十把剪刀在他脑袋周围飞舞，托比亚吓的一动也不敢动，哪里还敢想自己的头发胡子会变成什么样？

“好啦～”随着这一声，其他的什么剪刀声剃刀声全部消失了。

托比亚仍然一动也不敢动。

“咦？睡着了么？”

托比亚差点吐血，在刚才这种情况下谁还能睡着啊！这么想着，托比亚慢慢的睁开一只眼睛。

好……好刺眼。

托比亚不得不重新闭上眼适应了一会，才又睁开。

“小……天使？”托比亚喃喃的说，他不敢相信，难道自己可以上天堂？

“天使？哪里哪里？”桑席维尔丽特闻言左右转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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