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真姨娘亲自确认过，真凉腋窝下的守宫砂没有丢失，且不是虚假弄上去的之后，一边收回自己的双手，一边将真凉的手臂回归原位。

真凉望着真姨娘那倨傲且理所当然的姿态，嘴角抽了抽，喊了声，“娘。”

“嗯。”真姨娘轻轻地应了一声，便站到接近备用热水的位置，拿起水瓢，开始为真凉调试起了水温，就这么默默无声地做了丫鬟该做的事。

不过，这在真凉看来，并没什么大不了的，真姨娘作为一个母亲，为女儿做这种事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她好像对自己的女儿还保有清白之身感到非常平静与满意？

忍了又忍，真凉最后还是问出口道，“娘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难道娘早就知道为什么？”

这句话出口的同时，真凉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人，那便是银叶。

在皇宫，在她身边的所有人之中，只有银叶知道，她还保有清白之身，真姨娘若要知晓这一点，除了通过银叶，真凉暂时想不出第二人。

但是，她又觉得，银叶不是那种会出卖自己的人。

虽然，银叶是被真姨娘带回了尉迟将军府，从此才过上了安稳的日子，银叶对真姨娘心存感激是应该的，但是，银叶有何必要将她还是清白之身的这个秘密告诉给真姨娘知道？似乎完全没有道理可言。

这件事，若是真姨娘没有给她一个信得过的答案，真凉也许会在回宫之后，找银叶问问清楚。

当然，真凉知道，最好是不要问银叶，因为她不想让银叶觉得，她为她牺牲了那么多，可她这个做主子的，却一点儿也不信任她。

她不想伤害了银叶的心。

真姨娘放下水瓢，轻哼一声道，“银叶是哪种人我最清楚，你是哪种人我也最清楚，皇上的侍寝规矩我也早有耳闻，是以，你跟银叶之间会发生什么鬼鬼祟祟的事情，在你们进宫之前我就有所预料，今日，不过是来确认一下罢了。”

这口吻听起来，像是真姨娘在跟自己在打赌似的，真凉相信的同时，也唏嘘不已。

她这是什么亲娘呀？简直太可怕了。

“果真是知子莫若母。”真凉出口夸赞的同时，也道出疑惑道，“我与银叶一起欺瞒了皇上，娘怎么就不生我们的气？”

真姨娘再次冷哼一声，“谁说我不生气？但是，生气有用吗？难不成你想让我告诉皇上，让皇上生气，让皇上来跟你们计较？我是你娘，再生气也不会让你陷于不良境地，不会害你不利。”

这话之后，真凉以为真姨娘应该会对自己有所劝告，但是，真姨娘只顾着继续调试水温，没有任何其他见解。

真凉心里的疑惑之虫只能又冒了出来，问道，“娘就不想劝告劝告我？”

真姨娘将沾湿的纤纤玉手从水里拿出来，一点一点地擦拭干，道，“劝告你什么？劝告你亲自侍寝吗？我自认没那个本事，那就顺其自然好了。若是你跟皇上有缘，一定会有终成眷属的一天，若是你跟皇上无缘，这样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真凉表示不屑道，“留有清白之身是好事，但是，一辈子耗在一个不愿意待的地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真姨娘将最后的一瓢热水缓缓倒进浴桶之中，道，“凉儿，顶多两年，若是你能顶住两年的时间，娘会想办法换你自由。”

真凉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不可思议，真姨娘的意思无非是说，一旦她能守住自己的清白两年，她就有机会离开皇宫，过她想要的生活。

不由地，真凉在心里发笑。

为什么别人都喜欢给她一个固定的时间呢？就没有一个人愿意马上带她离开？

暗三给她一年的时间，真姨娘则给她两年的时间。

虽然她并不喜欢漫长的等待，但是，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来得好，她当然不会拒绝。

真凉望着一脸清冷的真姨娘，很想多说一句，她恐怕守不住两年的时间，因为很快，或者这两日，或者接下来几日，她就会彻底失去她的清白。

但是，即将出口的话，她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她觉得，这种无奈的事，多说无益，况且对方还是跟她极难同心的真姨娘。

真凉有一种预感，夜深人静的时候，暗三很有可能会找她。

毕竟，在她眼里，他并不是那种擅长说大话的人，他说一旦她出宫便会来找她，就一定会来找她。

若是在白日，她有南宫烈的那些属下或明或暗地保护着，暗三定然没有接近她的机会，就算光明正大地出现，也会给人留下话柄。

是以，他若不食言，必然只能在天黑的时候出现最安全。

今日是她出宫的第一日，今晚便是她留宿在宫外的唯一一晚，是以，她必须珍惜这唯一一晚的机会。

为此，真凉亲自去尉迟家的酒窖里去选了一坛子好酒，更准备了精美的酒杯，还让人备上了几样可以下酒的冷菜。

金叶见真凉让她们准备那么多跟酒有关的东西，可晚膳的时候，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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