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流淌，无知无觉。

他在发抖，全身都在颤栗。

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愧疚，亦或者其他。

有赵穆欣带路，帝九去了郝多鱼埋葬的地方。

矮山脚下，有湖泊环绕，山清水秀。

“你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地方。”

帝九坐在郝多鱼墓碑旁，轻轻靠着，放了一瓶酒。

他的眼睛有些酸。

帝九没哭，因为没有资格。

被曾经最爱的人偷袭，差点死去，帝九没哭。

公孙千舞为帝九抵挡致命攻击，死在帝九怀里，帝九没哭。

被各方围攻，魔宫覆灭，师父将其冰封，一己之力抵挡无数敌人，只为他寻求一丝生机，陷入黑暗前，他也没哭。

眼泪，不是弱者才有的东西。

强者，也可以哭。

但，不是现在！

“郝少，你想不想回天龙国去看看？”帝九问。

没人回应他。

“十年前我走的时候，来不及告诉你，想来你也不会愿意跟我一起走。”

帝九站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我对不起你，心里挺愧疚的。”

帝九笑道：“不如我给你表演个金鸡独立吧，这样就不会愧疚了。”

说着，帝九张开双手，右脚慢慢的弯曲，抬起。

然后，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歇斯底里，笑得嘶声力竭，笑得声音凄厉如鬼哭，如狼嚎，如那被埋葬在地底深渊里的魔鬼！

鲜血从他掌中渗出，一滴滴落在带着花草气息的泥土中。

帝九拿出魔神刺，围绕着郝多鱼的墓碑，画了一个圈。

双手掐诀，以血为媒。

“魔之血，死之地，冥界地府，轮回盘印！封！”

灵力如不要钱一般疯狂倾泻，直到帝九一口鲜血喷出，差点动摇丹田根基，这才停止。

“郝少，我再给你表演个金鸡独立。”

“再表演一个……”

帝九像是一个疯子，一遍又一遍的做着金鸡独立的姿势。

然后，他仰天长啸：“莫逍遥，你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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