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凶手是杨玲的推论，陈征没什么可说的。

毕竟他将线索透露给武城，就是认定了杨玲扮猪吃老虎的可能。

陈征：“不愧是冰城刑侦第一人，看来以后和你共事，动作得快点了，要不然最后连条件都没的谈，还白忙活一番！”

武城听到这话，不禁白了陈征一眼，“你要是动作再快点，到时候被坑的最惨的还不是我，那我不得加紧赶上你？”

凭陈征的手段，他们刑警队要是再不动作快点，等案子结了，只怕会被陈征给榨干！

听到这话，陈征吭哧一声给笑了。

陈征：“没想到在你心里，我已经成了头号债主！放心吧，用一次少一次，机会不多了！还有，不会把你坑的太惨的，放心！”

武城没有在意陈征前后话的意思，只注意到了那句用一次少一次，机会不多了，“案子结束后，你要去哪里？”

陈征笑眯眯的瞥了武城一眼，立马将目光移开，低头看着自己互相摩挲着的双手，沉声道：“去见一些老朋友罢了！”

见他不愿意多说，武城点点头也没在问。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外面突然传来很大的吵闹声。

陈征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笔挺的西装，“看样子是家属到了，你们处理吧，我闪了！”

武城将人送出去，循着声音来源就跟了过去。

陈楠的父母依旧没有过来。

就像没有这个女儿一样，看的人心寒。

杨志成拿了父母的赔偿款后，和老家的亲戚都断了联系，所以没有人愿意来认尸。

王丹妮的父母虽然因为为了一个男人执迷不悟想要断绝关系，可听到女儿身亡的消息后，还是恸哭不已。

那毕竟是他们的女儿，再不懂事，再傻，都是他们的女儿！

张娜娜和母亲常年遭受父亲家暴。

收到她的死亡消息后，他那个父亲第一次哭了，拉着软弱的妻子就跟着警察来了警局。

钱昊的父母在知道他的死亡消息后，直接昏死过去，二老齐齐进了医院，前来认尸的是钱昊的哥哥。

吴正云的父母一直望着儿子成为人中龙凤，可谁知道眼看着快要毕业了，这儿就没了！

警察找到二老时，两个人正在棚户区破烂不堪的房间里数着给儿子下学期的学费。

……

武城走到停尸房门口，还没进去就被张明涛给拦住了。

“武队，你别进去了，这些家属现在心情正激动着，您就不要出面了！”

张明涛的嘴角有些发红，右眼眶看着青青紫紫的。

抓着武城的胳膊就往外拽。

武城没动，盯着他上上下下看了几眼，沉声道：“被打了？”

张明涛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武城不用想，也知道前因后果，拍了拍的肩膀，拔开张明涛的手，大跨步的进了停尸房。

停尸房里，何晨面无表情的站在家属旁边，薄唇紧抿着，脸色沉冷。

瞧见武城进来，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家属旁边，防止有人再度情绪激动，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和张明涛相比，何晨受的伤更明显。

脸上甚至被划了一刀。

细密的血珠渗出后，因为没有及时擦掉，已经形成了一道暗红的疤痕！

武城长出了一口气，脸色当时就青了！

他看着那些死去孩子的家人们，指着他们大声冷喝道：“你们还有脸在这儿哭？”

就这么一句反问。

停尸房里的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家属们不明白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警察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句话？

他们怔愣的看着武城，半晌没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武城指着其中一个啤酒肚突出，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冷声道：“你常年酗酒，对妻女暴打，现在她躺在这里全都是你造成的！”

“还有你们！一个个的觉得自己的教育很成功吗？他们每一个人的性格缺失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吗？”

“不是他们容易相信别人，被人利诱。而是你们在他们的成长中造成了无法磨灭的心理伤害，让他们宁愿卸下保护壳去相信外人，也不愿意相信身为家人的你们！”

“这些东西，你们都考虑过吗？”

武城也是被气极了。

气极了他们对何晨和张明涛动手。

气极了他们将自己的过错强加在别人身上的行为！

或许是被戳到了痛楚，家属们谁都没敢张口反驳。

一个个默默的看着已经成为尸体的熟悉面孔，沉默了半晌后，猛然爆发，哭了！

武城冲着何晨招了招手，示意他出来。

张明涛站在门口看的清楚，也知道武城是真的生气了，默默的叹了一声没敢多话。

等何晨出来，武城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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