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芳面颊微酡, 双目灿然，但是神情却很乖巧，只是大睁着眼睛看着殷秀成，笑眼弯弯也不再说话。殷秀成轻轻摇头, 从服务员手中接过她的大衣, 亲身给她穿上，摸了摸她的头，拉着她的手把她带了出往。

上次喝了点白酒似乎还行，没想到今天只是一杯红酒就有点醉了。傻媳妇儿。

小秦看见他们过来, 跳下来给他们开了车门。

“往四合院吧。”殷秀成坐在后座上, 赵丽芳扯着他的袖子, 软软地靠在他肩头上, 殷秀成不得不用一只手臂揽住她, 畏惧她滚下来，“然后你往家里跟我爹娘说一声, 明天早上再来接我。”

路边的灯光忽明忽暗，从车窗中透进来，赵丽芳的睫毛垂下, 在脸上投下一片小小的暗影。

一点点的白色痕迹飘落在车前玻璃上，小秦打开了雨刷：“团长, 下雪了。”

殷秀成“嗯”了一声, 手臂用了点气力，禁止了蠢蠢欲动想要爬到自己身上的赵丽芳，得到了一声表现不满的哼哼声。

被滑嫩的小手伸进衣服里扰乱, 殷秀成不得不加大了对赵丽芳的把持，低声哄她：“媳妇儿，听话，乖一点，别乱动，嗯？”

赵丽芳被他隔着衣服捉住了手，挣了挣没有成功，只能悻悻然地倒在他肩上：“吝啬鬼。”

殷秀成从来没想到她喝一杯红酒就变成这样，假如只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他当然不会禁止媳妇儿，哪怕是躺平任由赵丽芳欺负，他都愿意。只是现在还在车里，小秦都已经沉默不语了……

他实在有点懂得赵丽芳现在的状态。她也不是真的完整醉了，只是有点想要放荡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有很多方面的因素。

比如说他们在一起三周年了，从一开端她强烈抵触只想离婚，到现在他们琴瑟和谐夫妻恩爱，这样的变更必定会让她很有感想。毕竟他们最初的接触，并不是那么美好。

但是更重要的，殷秀成感到还是由于赵丽芳在心中放下了某种东西，吸收了另外一些东西。

人是群体性的动物。千万年以来，没有尖牙利爪、没有鳞甲羽毛、个体武力值比各种野兽都逊色的人类之所以能够一直繁衍生息，成为地球的主人，就是由于人类具有群体性社会性，能够互相团联合作。

这也让人类个体基因里都烙下了这样的记号：身处于群体中的时候，才是安全的。和大家都一样的时候，才是安全的。

可是赵丽芳心底暗躲着一个不能为人所知的机密，那就是她的来历。她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奇怪或者漏洞，都是基于此。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她从外部来到这个世界，所以她知道一些本不应知道的东西，控制了很多蓝本不会的能力。

而这个机密，让她心中有一种胆怯。她由于这个机密，失往了与群体保持雷同的安全感，不得不和所有人保持间隔。

殷秀成早就创造，赵丽芳的性子实在很单纯，遇事有几分果断，心底却不失仁慈柔软。她实在不是一个谨慎疏离的性格，但是在她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么多年里，她却连一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由于她畏惧泄漏自己的机密。

不管是电厂子弟小学的同事，还是京大的同学和舍友，她都警惕地保持着间隔，不敢让对方超出她的界限。

而在家里，殷青山老两口和三个孩子都不会给她造成要挟，唯一对她有要挟的就是殷秀成，所以最开端她对殷秀成暗躲敌意与胆怯。可是在她的潜意识里，却一直有一种想要被人创造她的奇特并且对她表现认可吸收的动机。

殷秀成感谢她几年来对孩子的照顾，褒奖她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的时候，她并不兴奋。由于在殷秀成口中赞美的那个对象，并不是她这个赵丽芳，而是一个泛泛的“妻子、母亲”。这种认可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殷秀成对她本人的认可，也许她自己都没有认识到。这并不仅仅是男女之间的情绪，还暗躲着一个人对于群体认可的渴看。

假如殷秀成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直用高压寻衅的手段来试探她的机密，总有一天会踩到她的底线，赵丽芳就会决然离往，躲到一个她感到安全的角落里往。

所以殷秀成及时转变了路线，告诉她自己已经创造了她的机密，但是并不因此而对她有任何恶意。他想要的就是这个转变后的她，想要她做自己的媳妇儿，一辈子都不变。

这样，这个家庭在赵丽芳心中才成了一个安全港。在这个安全港中生活了几年，她越来越断定殷秀成没有撒谎，她的种种漏洞殷秀成都视而不见，甚至还给她圆谎收拾残局，所以她本性中的生动豁达也慢慢浮上了水面。

就像在大使官邸中跳交际舞，在刚才的西餐厅里弹钢琴——在往电厂子弟小学自荐求职那次莽撞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激动了。但是她就是这么做了，而且还用眼神向殷秀成表现寻衅。

殷秀成搂紧了趴在自己肩上乖巧地小憩的赵丽芳，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固然这样可能太高调，但是他爱好她这样把一切都裸露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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