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看来还真的有些醉了。”元书意看了看余下的那个酒杯，拿了过来，又转身够了边上的一坛子桃花酿过来，拔了塞子倒出来一杯，递给高景鸢，“喝这个吧。”

高景鸢也不问，接过去，仰头喝下。

元书意看她喝完脸上现了些疑惑，得意地笑了：“甜吧？”

高景鸢点点头，伸过酒杯来示意再给她倒点。

元书意自然给她倒了。

“这是什么酒？”

“好喝就对了，女孩儿还是喝这个比较不伤胃，”元书意将坛子整个递到她手里，又拿过她原先和的那个酒壶放到一边，“桃花酿，就喝这个。”

高景鸢干脆往窗台上一跳，坐了上去。

“没想过你还是这样的女子。”元书意感到意外，但看高景鸢已经抱着坛子喝起来了，自己也坐到她旁边。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元书意想了想，回答了她，“不过，你见识过外头的大好河山，也见识过宫里的万般姿态，兴许已经有了答案，来我这儿，不过是因为你想求得的事有了曲折的迹象，这才来我这儿了，是不是？”

高景鸢把坛子一放下，眼泪就跟着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吓得一边的元书意赶紧掏出帕子。

“不是……不……不是……”

“好好好，不是，那是怎么回事，你要是愿意与我说，就说，不愿意，咱就不说好吗？”

“不……好……”

这是不还是好？元书意好一通忙乱。

等高景鸢坐在窗边哭得够了，她才慢慢地将脑袋靠在了元书意的肩上。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喜欢你呢？”

高景鸢的声音很轻，轻得只能她们两个人听见。

“不是大家都喜欢我，你看夫人就不喜欢我。”

高景鸢本是泛着苦涩的心，听到这个回答也不由露了笑。

“这是别人的事，我无法左右，但我是你的嫂子，这个身份这辈子都是不会更改的。”元书意看着外头的天色，说道。

高景鸢也在看，但她的眼里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她的心不在这里，她的心牵挂在别处。

“元书意。”高景鸢唤了一句。

“嗯？”元书意应了一声。

“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你都这么说了，那就问吧。”

“你的心在大哥身上吗？”

院子墙头之上，本是黑漆漆的地方，悠悠游游地升起一只孔明灯来。

两只、三只。

四只、五只。

接着一整片地升了起来。

“他是我的夫君，我的心自然在他的身上。”

瞳孔里倒映的孔明灯影影影幢幢。

“如果你们还没有成为夫妻，你遇上大哥，会喜欢这样的吗？”

如果？

如果不是莫名其妙来了这个地方，她这一辈子根本就不会遇到高景行。

“这问题无从答起，没有假设，”元书意拿过自己的糖葫芦，咬了一个，“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怎么都这么不待见他？”

高景鸢坐正了身子，扭头看她。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这话哪里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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