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忧从何来(1/2)

作品:《束发之年

陈国刚有一点没跟陈戒点破,所谓的虚无感其实是道心的一种衍生物。

古语有云:道是无情胜有情,陈戒之所以总认为自己对父母、对高格立、对冯诗楠的感情本质上没什么差别,那是因为他秉持的是大爱,这和他吃不悄空乘人员单膝跪地为他服务是一样的情感,这是道心有情的部分。

而虚无感则是道心无情的部分,无情有情一齐构成了道的一体两面。以“无情”代指道心,实说道之“有情”胜过世间之“有情”,便是“道是无情胜有情”的真意了。

但是有了道心并不意味着能在股票市场里赚到钱,这中间还有一个自律的鸿沟,否则也就不能称其为“苦行僧”了。

而在跟陈国刚生活的这些年里,陈戒的生活起居一直都很规律,已经基本养成了自律的习惯。陈国刚对自己很自信,他相信有了陈戒秉性的大前提,再辅以自己的悉心教导,陈戒这颗金子想发光应该不成问题。

既然皆大欢喜,陈国刚又忧从何来呢

陈国刚做股票的十几年里,见过的股友不计其数,他见过不少拥有赌徒人格的大户,他们靠着一轮牛市积累了万贯家财,可是一轮熊市便又被打回原型,甚至有些人根本活不到熊市,一趟澳门回来就已经倾家荡产了。

除此之外,他也见过个别拥有苦行僧人格的股友,他们过着极自律的生活,平日里深居简出,严格遵守着自己的操作纪律,多年下来一个个都成为了当地的隐形富豪。

他们对于市场规律早就了然于胸,从市场获取财富就像从自来水管里取水一样轻松。

可这些“苦行僧”真正感兴趣的往往并不是财富,终极问题对他们的吸引力才是最为致命的。

陈国刚就遇到过这么一位欧姓大户,此人好像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天命,在遭遇了一次重大亏损后,他竟满心欢喜地说道:“看来了却尘缘的时候到了。”说完他就一头钻进了终南山,至今音讯全无。

而这一类人在拥有“苦行僧”人格的股民人群中并不算少,就算没有遁入空门,也往往孑然一身,虽然心灵获得了自由,可是追求自由的过程又何尝不是痛苦的呢

和逃避现实的那一类人不同,这些人对于人生的重大抉择都是在现实环境无法满足灵性成长的需要时做出的。

人生有时说简单也简单,除了生死,所谓大事无外乎金榜提名、洞房花烛。

而陈戒摆明了是个不走寻常路的性格,别的学生有机会进重点高中高兴都来不及,可他却偏偏要去思考上大学的意义。这种人一旦面临重大抉择也是个麻烦事,因为他总爱问个为什么。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巴不得赶紧关灯办事,他这种人不把问题想明白,这裤子且脱不下来呢

以陈国刚的多年观察,对于这类人,感情问题注定是个大坎儿。像陈戒这样的,恋爱就像一个激活灵性的触发器,别看他现在还只是处于虚无感的阶段,真要谈起来,一旦灵性彻底激活,束缚感就会首当其冲地让他感受到不自由。

有诗曰: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用来形容他这种人再合适不过。但这并不代表陈戒就是当今泛自由主义的拥护者,只是说他在面临人生轨迹的重大改变时,更适合谋定而后动这条路。

可对陈戒这种虚无感很强的人而言,适应了恋爱关系也并不代表万事大吉,因为接下来还有恋爱意义的拷问,万一没答案,到时候不免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只要他心生退意,道心有情的一面就会对他进行强烈的道德审判,那时候可就不是漠然而是痛苦了。

这个坎能过去倒也罢了,可如果最终还是选择退出,哪怕他在心理层面和那种喜新厌旧始乱终弃的人存在本质不同,但干出来的事情却是完全一样的。

陈国刚身为父亲,虽对陈戒的未来一直持开放态度,可做为一个秉持祖宗传统的世俗人,他总还是希望儿子能娶妻生子、开枝散叶的,毕竟家里就这一根独苗,要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断了香火,百年之后他也不好向列祖列宗交待。

可在婚姻问题上,他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实在没什么底气去引导陈戒,所以只能想了一招欲擒故纵的办法。

“儿子,你这个性格实在话讲过于理性,你得答应爸一件事情,在想明白一个问题之前不要冒然谈朋友。”

不是上纲上线的提醒陈戒并不抵触,他道:“什么问题,您说。”

“这个问题就是恋爱的本质,爸说的是以婚姻为前提的严肃恋爱,其它不算。”

“啊恋爱还有本质”

“感性是伪装,理性是本质,什么事情都有本质的一面,恋爱当然也有了。”

“哈”陈戒抖了个机灵道,“要是我明天就想到了,您难道还能允许我早恋不成”

“呵呵。”陈国刚笑笑,“你要是真想明白了,你就不想谈恋爱了。”

“啊恋爱的本质很负面么”

“不是负面,恋爱有它可爱的一面,但如果你真的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你会发现恋爱这种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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