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寒立马扭过头来看向了景阳王：“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景阳王虽然恨南帝杀了温晴雪，利用楚景寒，但如今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皇上也受到了报应，便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道：“没错。”

“你的母亲确实是前太子留下来的细作，在她的心底自始自终只有前朝太子一人，临终之前也对皇上说过，她杀不了皇上替前太子报仇，她的儿子会杀了皇上的。”

他知道这是皇上一直是容不下楚景寒的原因，这也是他找上楚景寒的原因。

楚景寒听到这里，直接就是跌坐到了地上，不敢相信的盯着他，立马道：“你胡说！”

“我母亲怎么可能会是前朝太子的人？”

景阳王说：“不然太子殿下以为向大人和陈大人为何会支持你？”

“那是因为他们府上皆是有前朝太子留下来的细作，而这些细作是皇上当年让我彻底地根除，我在得知皇上与东楚帝王联手害死温姑娘之时留下来的。”

“所以，他们才会支持你。”

南帝不过一愣，盯着景阳王冷声道：“朕说向朝和陈源在朝中为何突然之间开始站队了，原来，前朝太子的细作你竟然是未曾除拔出干净！”

景阳王神色冷漠：“皇上，有因才有果。”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害死温姑娘！”

南帝神色僵在那里，是啊，有因才有果，包括楚景寒也是如此！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楚景寒，只见楚景寒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样，呆若木鸡地跌在那里。

南帝低声叹了一口气，缓声道：“楚景寒，朕这些年来一直是容不下你，便也是因为你母亲想要杀朕，而且朕最开始朕查到他的身份时，一直不肯相信她这样的人怀上的孩子当真是朕的，怀疑是一个计谋，原本朕也是想杀了你，可朕想着孩子到底无辜，而且你渐渐长大与朕的模样甚是相似，朕觉得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只是每每看到你，朕就想到了你的母亲，所以才让你在宫外长大，但朕没有想到你会一心想要回到朝堂之上。”

“朕几经犹豫，看到你在科举考试中的才华，朕这才想着让你回到朝堂，或许是能帮到太子，但朕没有想到你是带着仇恨和恨意回来的。”

“你回来是想要找朕报仇的的。”

说到这里，就觉得仿佛是一切就宛如一个笑话一样，他说：“你果然是如同你母亲所说的一样，她杀不了朕，她的儿子一样也会杀了朕。”

“你果然是杀了朕！”

所有的事情，仿佛是一个轮回，又冥冥之中自有报应。

报应……

是啊，他的报应来了！

他身形一晃，直直地往一边倒去，楚锦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站稳：“父皇，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说完扭过头看向了顾娇：“顾娇，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想到了刚刚的事情，话卡到喉咙，说不上来。

顾娇冷漠地道：“他身中金蟾蛊毒，早已经掏空了身子，今天夜里若非是我出手相助，他不可能会撑这么久，现在也是正常虚弱罢了。”

“所以你放心，他一时半会也死不掉。”

南帝也是一笑：“是啊，朕一时半会还死不掉！”

楚锦深有几分尴尬，看了一眼顾娇道歉：“对不起，顾娇。”

顾娇并未曾说话，南帝则看向了楚景寒，大概是想到快要死了，他突然之间所有的怒气全都烟消云散了，他说：“景寒，景阳王说的没错，这一切全都是朕的错，朕才是始作俑者，事到如今，朕方才明白，这一切全都是报应，朕当年对不起顾娇的母亲，给了你母亲机会生下了你，如今，死在你的手中，这一切全都是报应。”

楚景寒抬头，那张绝色惊人的脸上染着血迹，眼神退却了刚刚的阴冷，有一种颓废溃败的美，又悲凉，又讽刺：“原来，我的出生不但是带着嫌弃，还带着阴谋与算计的啊！”

“我还以为，最起码我娘是爱我的，没想到，她爱的也是旁人，她也只是想要利用给我给自己心爱的人报仇！”

这么一想，他再一次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容透着无尽的悲凉，伴随着那笑声，一口鲜血一吐而出，他整个人直直地就朝大殿的地上倒下去。

那倒上的地方正好是一摊血迹。

那血泊之中，少年美如冠玉地躺于其中。

他并未曾昏迷，依旧睁着眼，那双狭长迷人的眸子退去鲜红，只剩下无尽的可笑和悲凉，他就这么躺着看着大殿的屋顶，他的这一生，何其可笑？

竟然连唯一期盼着，以为的，相信的母爱也是虚假的。

没有一个人爱他，没有一个人心疼他，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他好，没有一个人……

不对，不是啊！

还有一个人曾经真心真意地对他好过，娇娇……

娇娇曾经对他真心真意的好过，娇娇，娇娇……

他歪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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