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贵妃被禁卫军拖出去，但她奋力挣扎，嘴里凄厉的喊叫：“皇上！求求您替皇儿报仇啊！皇上！”

“我不甘心！不甘心！”汐贵妃挣脱禁卫军的桎梏，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她眉眼婆娑地不停磕头，“皇上，您开开恩啊，替皇儿报仇！求您了皇上！”

楚王还坐在龙椅上，痛苦的按着太阳穴。老太监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身旁，矮了一个头：“皇上，服侍您就寝？”

楚王闭着眼睛，眉毛之间全是沟沟壑壑，好似承载着全年不化的风霜，他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唉，你先退下吧，朕再坐会儿。”

“是。”老太监躬身退下，但他并不敢走远，只是走到楚王看不见的地方静静地站着。

时间缓慢的流淌，夕阳下沉，繁星稀稀拉拉地在夜幕中涌现，一闪一闪的格外暗淡。汐贵妃还跪在殿外，她不停地磕头，额头已经可怕，腥红的鲜血染在青石板上。渐渐地，她没了力气，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跪着，她已经哭得脱了力。

楚王也始终保持着扶额的姿势，一动未动。耳边还荡漾着汐贵妃的哭喊声，脑海里浮现出楚玉政的音容笑貌，也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不管不顾，将杀害楚玉政的凶手揪出来凌迟处死，但此时他必须要保持清醒，要分析利弊，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刷刷刷，微小的声音打在琉璃瓦上，春雨就像牛毛一般，密密麻麻的，温柔地好似有人在挠痒。

一直候在殿外的老太监犹豫一下，对身旁的小太监说：“去，拿两把伞过来！”

“是！”小太监轻巧又快速地拿来两把伞，递给老太监。老太监叹了口气，撑着伞走到汐贵妃面前，苦口婆心地劝慰，“汐贵妃娘娘，奴才觉得您还是先回吧，万岁爷现在正苦恼的紧，您又何必逼他呢？”

汐贵妃不说话，依旧愣愣的跪着。

老太监又劝了几句，但汐贵妃置若罔闻，他没办法，道，“那奴才再去通传一声。”

“多谢公公。”汐贵妃声音沙哑的道。

老太监对远处的小太监招招手：“你过来！”小太监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他把伞交给小太监，小声说，“好生撑伞，不能让汐贵妃娘娘淋着了。”

老太监轻手轻脚得进入大殿，楚王歪着身子坐着，他不耐烦地问：“她还在吗？”

老太监跪在地上，叩首：“回皇上，娘娘还在呢，您看？”

“不识好歹的东西，那就让他跪着！”楚王没好气地说，摇摇晃晃的从龙椅上起来，老太监连忙冲过去扶着他，关心道，“皇上，您慢着点儿！”

楚王点点头：“没事儿。服侍我就寝吧。”

“是！”老太监服侍楚王睡下，刚刚准备退下时，楚王又说，“在门外候着。”

“是！”

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楚王问：“她还在外面吗？”

老太监回答：“在！”

楚王拧了拧眉，翻过身怒骂：“她要跪就跪着！染了风寒生了病可别怪朕无情！”

老太监没说话，依旧躬身站着。

又过了两炷香，楚王又问：“她还在吗？”

“在。”老太监又答。

楚王更加生气，但言辞中已经有了心疼：“这女人！这女人怎的如此固执！”然后继续翻身睡觉。

大概又过去两炷香，老太监准备自己汇报，汐贵妃还在外面跪着，楚王已经急不可耐地翻身下床，穿着摆设的底衣就冲出去，嘴里嚷嚷着：“你这女人是不是有病，让你回去你听不见吗？你这可是抗旨不尊！”

老太监连忙拿了一件披肩裹在楚王身上，从小太监手里接过伞，小心翼翼地给两人撑着。

楚王搂住汐贵妃，又是责备又是心疼：“你为何不停朕的话？你为何要逼迫朕！”

汐贵妃顿时泣不成声，抱着楚王的胳膊哽咽道：“皇上，臣妾就是到你不会不管臣妾，求你给皇儿讨要个说话，求您了！皇上……”

楚王不说话，汐贵妃便声嘶力竭的哀求，她以为楚王出来了就是松了口，一定会顺遂心意，但楚王并不答应她。

汐贵妃越哭越大声，最后只剩下声嘶力竭，在烛火盈盈的皇宫里显得格外凄凉，没过多久，她就无力的晕倒在楚王怀里。

“来人啊，把汐贵妃娘娘送回宫！”楚王用沙哑的嗓音说。

老太监连忙安排人将汐贵妃送走，自己跟在楚王身后。此时，楚王的白发在昏暗的灯光下盈盈发亮，佝偻的背再也看不出从前领兵上阵的风采。

楚王回到殿上后，在不安中睡着了。

翌日上早朝，楚玉琰已经宁云深等人都被宣到庭前。

楚王端坐着，众人也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他最后宣判。楚王脑海里浮现出楚玉政的脸，耳畔浮现着汐贵妃凄厉的哭声，但这并没有影响他最初的决定。

首先他自己不相信楚玉琰会杀害楚玉政，其次，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挺过现在的难关。

他清了清嗓子道：“三皇子楚玉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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