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董老太太并没有深究龙耀天的异常举动，继续望着厅里惊疑不定的宾客：“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去让宝物维持它原来的完整。可是上天的安排，人力终究无法阻止。”

她摆了一下手。一个中年侍女原先站在她身后，看到她的动作，战战兢兢的捧着一个漆木托盘走上前来，把蒙着红布的托盘稳稳放在老太太旁边的条桌上。

“今天我请大家做个见证，也算对上天有个交待。”老太太站起身来走到条桌正面，向着托盘恭恭敬敬作揖三次，然后才小心的取下蒙在托盘上的红布。

一个精巧的青玉色香炉稳稳放在托盘上面。它放射出淡淡的萤光，柔和的光线在圆润的香炉上流动，看上去就让人肃然起敬，知道这是了不得的神物。

可惜的是，香炉一侧的炉壁，已经被砸破一个大大的豁口。破裂掉下的一块香炉残片静静躺在托盘之上，让人不由心生叹息。

“怎么会这样！”龙耀天布局已久，当然一眼就认出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宝物。可是现在宝物已经被打破，彻底失去了它的珍贵意义。

“老婆子，你怎么不去死！”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龙耀天慢慢走上来，伸手抚摸着香炉上丑陋的豁口，两滴眼泪流出了他的眼眶。

经营筹划几十年，甚至搭上了自己三妹的性命，最终却发现自己的目标已经彻底失去了价值。这样的落差，让龙耀天心境全失，濒临崩溃的边缘。

“龙家主不要太伤心了。”董老太太并没有责怪他失礼的举动，怜悯的深深看了他一眼：“天下万事万物，都有它的因果。如果过于执迷，对自己的身体无益。”

“去尼玛的因果！”龙耀天好像疯了一般，猛地挥手把想要靠近他的老太太拂开：“半辈子的心血，就这么毁掉了……你这个死老婆子，怎么不去死，却连累我的宝贝损坏了！”

“这人已经疯了！”陈凡叹了一口气。把别人的东西当成自己的，千方百计设计陷害甚至伤害别人的性命。现在宝物被毁，还做出这样的疯狂举动。

这个姓龙的，已经不可救药了。

龙耀天颓然坐倒在旁边的椅子上，用颤抖的手抚摸着香炉，像是抚摸着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

“这件宝物被毁掉了，大家都已经看到。”董老太太站在大厅中间，语气有些冰冷：“如果还有在惦记着这件东西的人，大家都可以把心思收回去了。至于这个残破的香炉……”

她看看龙耀天，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我决定把它送到烈火门内门，交给内门长老保存。或许在烈火门内门长老的手中，它还会有什么特别的利用价值。我宣布，从现在开始，这件东西已经与我董家没有任何关联，我们只不过是在为烈火门保管而已！”

陈凡默然点头，为董老太太的手段折服。没有声嘶力竭的吼叫、没有激烈的打斗。就这么平静的几句话，已经彻底扭转了局势，把对宝物有不轨之心的对头退到了整个烈火门的对立面。有了厅里这些达官贵人作证，已经没有任何人敢于再在此事上和董家纠缠。

“你这个老不死的奸贼！”龙耀天忽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右拳带着凌厉的风声，向董老太太的背心砸去：“陪我三妹命来！”

大厅诸人惊叫失声。董老太太背对了龙耀天，要是被他这一拳砸上，弄不好身体都会被打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董老太太的身体忽然变得如同棉絮一样轻盈。在凌厉的拳风之中，她的身体向前飘飞，拳头虽然眼看就要砸到她的身上，却始终和她的身体保持了一寸左右的距离。

拳势已尽。董老太太慢慢转过身来，看着如同疯魔一样的龙耀天：“龙家主，觉醒吧。为了身外之物毁了自己的亲人、朋友，害得自己失去了灵智。这样的结果，莫非还不值得你警醒吗？”

这时的龙耀天早已经疯了，哪里还能听进去她的话。他像一只疯虎一样扑上来，双拳凶狠的向董老太太砸去。

董老太太左避右让，始终没有让龙耀天的拳头粘到自己的衣角。看到龙耀天依然纠缠不休，老太太终于生出了一丝火气。龙耀天一拳打来，老太太轻轻绕过，快如闪电的一掌狠狠按在了龙耀天的胸口上。

“噗！”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龙耀天硕大的身躯在老太太轻描淡写的一掌之下飞了出去，砸在后面的椅子上，一把坚硬的木椅被他高大的身躯和汹涌的力道压得粉碎。

“你已经到了这样的境界！”龙耀天慢慢爬起来，双眼怨毒的瞪视着董老太太：“可惜你不过是一介凡人！今天我就招来厉鬼，把这大厅里的所有人全部杀光，看你董家将来怎么向世人交待！”

大厅里的人早已退在一边，躲避两人交手放出的拳风。现在听到龙耀天这么丧心病狂的话，大家轰的一声闹了起来，七嘴八舌的指责龙耀天丧尽天良。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诌狗！”龙耀天疯狂的笑着，从衣袖中拿出一支小小的招魂幡。

老太太一惊，在人群中寻找着陈凡的踪迹。这种超过世俗范围的灵异之物，不是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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