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陈凡终于来到了韩家老宅下真正的地下室。

这是一个三百平方米的密闭空间。虽然空间已经到了大地深处，但是却丝毫没有气闷的感觉，一定有通风口跟外界相连。

这里好像是冰晶的世界。几根巨大的石钟**表面覆盖着晶莹的冰壳，在不知名的蓝色光源照射下闪烁着动人的光芒。一池冰寒彻骨的琼浆在半透明蓝色冰块堆砌成的池子里轻微的波动，像是某个生命在呼吸。池子的池水中间，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圆球在轻轻的律动，充满了磅礴的生命力。

那具被陈凡打成重伤的老尸躺在池边，残余的那只手伸在池水中间，好像正在吸取着池水里的神秘力量。刚才最后一波打击已经彻底伤害了她的元气，原本就干瘪的躯体现在已经变成骨架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皮膜，看上去十分渗人。

听到有人进来，她慢慢的把头转到陈凡这边，空洞的眼眶里闪烁着微弱的红光。陈凡小心的站在她的一丈之外，握紧桃木剑谨防她的临死反扑。

“你是韩家的人？”还是那嘶哑难听的声音，不过变得十分微弱，像是就要不久于人世。

“不是。”陈凡盯着老尸：“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不停暗害韩家的人，莫非跟他们有什么仇怨？”

“韩家先祖跟我有血海深仇！”老尸的声音变得愤怒而不甘，像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小子，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虫子，专门把自己的卵产在别的生物体内。等卵生长成熟时，通过吸取别的生物的养分壮大自身，最后耗尽对方的生命力，成就自己？”

“莫非……”陈凡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被韩家利用了？”

“哼！”老尸艰难的喘了一口气：“我是做过错事，把那个老东西最喜欢的女人给干掉了。凭什么我貌美如花、号称江湖第一美人，却得不到他的青睐？最后他居然找了个普通人家的女孩，让全江湖中的人都在奚落我？”

“又是一个冤冤相报的故事。”陈凡暗自摇头：“所以你就开始报复？”

“哈哈哈哈！”老尸狂笑起来，吓得陈凡向后退了几步，这才稳住心神：“报复。是啊，我把他最喜欢的女人藏起来每天折磨，最后逼得她跳崖身亡。那个老东西赶过来，却眼睁睁看着自己喜爱的人落入云海，那种滋味，真是舒服……”

“这样做是不对的。”陈凡壮着胆子看看老尸：“结果那个‘老东西’又开始反报复？”

“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了。虽然他的妻子已经殒命，但是老东西用神功护住了腹中胎儿的一丝魂魄，然后找了个阴阳相济的福地，将那一丝魂魄温养起来，想最后把她恢复人身。”

“真是神乎其技！”陈凡心里暗自感叹：“不愧是神医的后人，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他怨恨我杀了他的妻子，结果想出了个歹毒的法子。”老尸惨笑一声：“阴阳相济，必须有一个媒介。他在我体内注入神药，让我的神魂保持不灭。然后把我放在阴阳相交的枢纽处，通过我的身体保持此地的阴阳平衡。我每天都要遭受火烤冰冻的两重折磨，整整折磨了我三千年！”

陈凡打了个冷颤：“这事……确实有些凄惨。”

“哪知韩家的傻东西把至阳之物取走，让我恢复了自由身。”老尸用残存的那只手抠住地面的缝隙，慢慢坐起身来：“此时这里温养的胎气就要成形。如果我能够吞噬了她储存的能量，就能恢复身体的活性，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惜，居然招来了你这样的煞星！”

“这事要怨你自己。”陈凡无辜的摇头：“你要是不伤害韩家的后人，我也不会过来破你的法术。”

“我~恨！”老尸的气息越发微弱：“看见韩家的后人，我怎么能够压抑心中的怒火！本来我拘来了韩家那个小妮子的一丝魂魄，想要温养壮大之后吞噬掉，想必她现在也被你收走了吧？还有那些韩家的后人，中了我的阴煞之气，恐怕过的也不安稳。”

“唉。”陈凡叹了一口气：“看着你被折磨这么久的份上，你死后我会把你好好埋葬。下辈子托生做个好人，安安稳稳过一生吧。”

“哼。”老尸冷笑一声：“等我‘死’后，你把我用阳火烧成灰烬，连我的神魂一起烧掉吧。我做人做够了，想要干干净净的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

脑海中的老头默然看着老尸在那里忏悔，忽然向陈凡传过一道信息。

“这样可靠吗？”陈凡跟老头争执了半天，这才勉强看看将死的老尸：“如果你还有活的机会，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仆人，永不背叛？”

“你不要做梦了。”老尸惨笑一声：“我身体的情况难道我自己不知道吗？现在我的神魂已经去了九成九，身体马上就要崩裂。除非你有逆天的神药，不过我看你这个小毛头也不可能有……”

“阳魄草怎么样？”陈凡按照老头的吩咐开始卖弄：“可以修复你的神魂吗？回龙木你听说过没有？把它和你的身体凝练在一起，是不是可以保持你身体不溃灭？”

“你有这些神药？”老尸浑身一震：“莫非你看我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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