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诉吧晓恬，大家亲戚一场，何必闹得这么难看？”

林桂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又转而悲伤地说道：“你大姨听说我们对簿公堂，很伤心，都住院了，你也真是心狠啊。”

“心狠的是你，无耻的是你，你们红口白牙乱说一气，证据呢？”

“证据？”高启廉轻笑道：“我还想找你要证据呢，就凭云晓军儿子的手写证词就想把含辛茹苦抚养你长大的亲姨送进监狱，你可真是痴心妄想，你想要证据，那你说说，你怎么证明自己没有受到好的教育？钢琴不是也会弹吗，甜品不是也会做吗？考甜品师的钱难道不是林桂琴出的吗？”

“那是她借给我的，让我三倍偿还！”

“是吗？小小年纪就学会血口喷人了，证据呢？这钱你根本没还吧？”

高启廉的样子，就像是撕扯猎物的豺狼，没有律师的艾晓恬，就像是没有壳的蜗牛，只能任人宰割。

“真是一段出色的演讲，只可惜，漏洞百出。”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乔玺言颀长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仍然是苍白的，眼神扫过高启廉，露出了淡淡的冷笑。

“你不是住院了吗？”高启廉惊讶又惊慌，上下打量着乔玺言，难以置信的样子。

艾晓恬的目光落在乔玺言的左手上，那里还有打吊瓶的滞留针针头——他病的很重，可他还是来了。

乔玺言咳嗽了一阵，走到艾晓恬的身旁，说道：“你今天是什么馅儿的包子？”

“乔玺言，你还是回医院去吧，我自己可以的……”艾晓恬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一下子流了下来，她不怕自己承担风雨，却受不了乔玺言为了她的事情这样折磨自己。

乔玺言将一个文件袋递交给审判员，说道：“08年，林桂琴购买股票市值20万，全部被套牢，抛出的时候只拿回了五万，09年，购置房产，价值80万，写在了女儿陈思霏的名下，11年，因为赌博被拘留十五天，被处罚金1万元，12年，林桂琴的丈夫陈运达在工作过程中与人发生口角，将人打成轻伤，赔偿4万元，14年，陈思霏去英国留学，学费一年六万，生活费不计其数，文件袋里面还有陈思霏16年参加豪华聚会的照片，她身上穿的一身名牌加上背的包，价值至少十万，而据我调查，林桂琴一直处于失业状态，你别告诉我陈运达一个货车司机收入能这么高，如果你们能解释这些钱都来自何方，我方立即撤诉。”

乔玺言说完这番话，林桂琴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绿色，她的下巴久久合不上——乔玺言调查的太细致了，就差挖她的祖坟了。

“好，就算林桂琴一家是花了属于艾晓恬的一些钱，可他们是艾晓恬的法定监护人，抚养她长大，拿点报酬也无可厚非吧？”高启廉还在硬撑。

“抚养？林桂琴和陈运达是如何抚养艾晓恬的，里面有来自邻居的证词：殴打，关禁闭，挨饿，体罚，人格侮辱，一样不少，2014年，艾晓恬被林桂琴养的狗咬伤，林桂琴甚至不肯出钱让她去打狂犬疫苗，如果不是艾晓恬的同学集资，她恐怕已经得了狂犬病死了，来自同学的证词我也已经拿到了，都在文件袋里面。”

乔玺言说完，又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身体虚弱的已经站不直，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却还要保持着凌厉的攻势。

“被告方是否有证据来反驳？”审判员看着高启廉和林桂琴，眼中满是嫌弃。

“这案子我是刚刚接手的，我也不知情啊，好了好了，这案子我不管了。”高启廉自知打不过，竟然直接选择了逃跑。

林桂琴一把抓住他，哀求道：“高律师，是你主动找到我说能打败乔玺言的啊，你还说不要代理费，只要我愿意更换律师，你，你怎么能不管了呢？”

“我高启廉一向爱憎分明，之前是被你蒙蔽，现在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是个禽兽嘛，我还赶着回北京。”高启廉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

变成光杆司令的林桂琴只剩下哭了。

“晓恬，都是三姨猪油蒙了心，见钱眼开，你别和三姨计较，我真的不想蹲监狱啊，你要的钱我一分不少都给你，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艾晓恬看着林桂琴哭哭啼啼的样子，微微有些不忍，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乔玺言紧紧攥住了手。

乔玺言的目光很凌厉，他一字不发，艾晓恬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林桂琴，如果，这世界上所有的罪恶都可以被轻易原谅，那善良的人该怎么相信光明？法官大人，我不撤诉，请宣判吧！”

……

经过一小时休庭，法院终于宣判，林桂琴被判处有期徒刑2年，赔偿艾晓恬各类损失共计200万元。

艾晓恬跟在乔玺言的身后走出审判庭，看着他疲惫的背影，心如刀绞。

“谢谢你，乔玺言，我知道这几天我惹你生气了，你现在病着还要赶过来帮我……”

“你想多了。”乔玺言忽然转过身，俯视着艾晓恬，说道：“我是你的代理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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