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遥想98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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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往伦敦的专机上，林菲的座位靠着过道，合冰在中间假寐，神乐潜龙靠着窗口，正悠然看着外面的天空。

“潜龙，我家的操盘手有一件事想请教。”

“是香港的事情吗？”神乐潜龙没有回头，口吻也是淡然，“如果我没估计错，中国在今年调集了大量资金，决心打一场香港保卫战，对吧？结果却发现来势汹汹的敌人的组合拳根本就是花架子，所以，百思不得其解？”

合冰突然挣大了眼睛：“你们是在说亚洲金融危机？”

“金融危机？”神乐潜龙大笑起来，眼眸里映着窗外的云彩，“金融从来没有危机，有的都是赌徒的崩溃。亚洲绝大部分地区的政权囊空如洗，如此而已。伦敦卷走了大量钱财，东京整顿了当地社会结构，产业还是那些产业，不过是主人的名字改变了一下。香港的闹剧不过是让香港人明白，中国对他们的重要性。毕竟，那片土地是神乐宫假手英国归还，神乐宫不希望还的是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香港，那样将会成为我们之间的芥蒂。说起来也很对不起，神乐宫毕竟鞭长莫及，没有能力阻止东南亚的排华事件，将来我一定会有所补偿。”

说着，神乐潜龙拂响了吉他：“另外，你可以转告一声，如果对远东的资源和战略有兴趣，请支持神乐宫早日接手俄罗斯的政权。所谓的金融危机，即将要结束了。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我希望你们是成为对手的朋友，而不是瓜分利益的敌人，至少，百年之内如此。”

林菲听完，思考了很久。

“我读的书没你们多，想不明白。我只想问，这些话，是神乐潜龙所说，还是潜龙所说，抑或……是赵紫所说？”

神乐潜龙闭上了眼睛：“这样的问题，不应该企图从直问中获得答案。”

……

一九九八年十一月十日，98的举办方宣布决赛将于十二月一日，在百慕大三角的海上举行，由卫星电视全球同步直播。

林菲并没有去莫斯科，因为神乐千鹤已经回到了伦敦。

初入神乐宫，林菲获得了挺高规格的接待，而仪式般的接待之后，她便与合冰一起，被神乐镜灵带着在神乐宫内参观。即便合冰颇觉得无聊，但看到林菲神采奕奕而兴致勃勃的劲头，倒也默默跟在一旁了。

与此同时，神乐千鹤的居室里。神乐宫主和神乐代宫主，一个坐在书桌上，看着新鲜出炉的报告书，一个仰躺在床上，肚子上横陈着那把梧桐色吉他。

“潜龙，你很喜欢合冰？”

“如果他愿意为和我的感情而决心放弃，我一定投桃报李。”

叠好的被子加上枕头的厚度将神乐潜龙的头抬到足够的高度，让她的视线下方恰好正对着神乐千鹤貌似宽阔的背影——那是一头乌黑光亮的长发。

“如果你能争过里约热内卢和东京，我倒是乐见其成。”

“……是吗？我倒觉得，他人的干扰不是困难，难的是合冰的内心。我不能断定他究竟更在乎什么。”

“那不正是他对于你的魅力吗？”神乐千鹤的语调在平和间似乎有些沧桑，“潜龙，你很幸运，你的合冰并非一个天生背负沉重宿命的人。”

神乐潜龙摇摇头，轻声唱起了歌：“‘只因你生有疯狂的血，只因你身在沉重的午夜，血里的通牒，是罪业？是斧钺？已无分别。’能即兴唱出这样的歌词的人，多少有一些故事，即便那些故事并非他亲历，至少也感同身受。千鹤姐，我始终感觉，合冰背负着连他自己都不明了的事物，甚至，除此之外，他还知道着某些我们所有人都不清楚的事情——他不只一次强调里约热内卢的基督像，这个显然是虚幻的事物在他的话里，在他的心里究竟代表着，象征着什么，我始终得不出明确的答案。他更多次的诉说我是他的潘朵拉，所谓潘朵拉，而非魔盒，就意味着强调的是打开魔盒的行为，而不是那些苦难或者希望；换句话说，在他心里，我的存在意味着某种改变——可是，我并非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已经存在了二十多年，并不以是否和他相遇为转移。而他却那么坚信，这让我不得不猜想，在他的心里，如果我并不存在，将会有着和现实不同的情况……问题是，那种所谓的情况对我而言，就和里约热内卢的基督像一样虚幻，根本无法分析……可是，千鹤姐，我爱他。”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神乐千鹤的声音飘向神乐潜龙。

“神乐宫的爱情是天价的筹码，而不是不良资产。”

“我知道。我只是把这些告诉你，使你知道。”神乐潜龙将双手抱在后脑勺，眼中的神乐千鹤是如此安稳，“如果将来我因为这些因素而出现了偏差明显的决断，请你及时阻止我。”

“我会做到我能做到的最好。”

“当然了，你是我的千鹤姐，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神乐宫嘛！”神乐潜龙大笑，笑过之后，她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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