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白骨之林一间隐蔽小屋。

屋子里冥想许久的鬼医陈九道，睁开了眼睛。

“不可能啊！只是短短数天，他怎么可能突破筑基！”

陈九道自言自语地说道，枯瘦的脸上眉头紧皱。

“咚咚”

禅房门被人敲响。

“大人，您要的茶水来了。”

“进！”

陈九道到淡淡地说道。

他用了天眼术之后身体略有疲乏，的确需要一杯茶水精神一下头脑。

门“咿呀”一声开了，肥圆的阿朱端着茶，晃悠着他的大肚囊进了门。

他小心翼翼地行走，生怕得罪了这位喜怒无常的鬼仙。

茶杯稳稳地放在茶几上，阿朱松了一口气。

“阿朱，昨天你睡觉的时候我听见你喊一个女人的名字。”

陈九道浅浅地饮了一口茶说道。

阿朱摇了摇他说道：

“没有啊……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陈九道枯瘦的脸上目光如炬。

这目光直直地落到阿朱肥肥的身子上，想要看穿一切。

“你一晚上喊了她一百零九遍。”

阿朱面色微微一愣说道：“有么？”

“那个叫小玉的欠你很多钱么？”

小玉？

阿朱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但是他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记得了？”

陈九道问道。

阿朱点了点头。

“那我就帮帮你。”

在昏暗的屋子里，陈九道伸出一根手指。

指尖发出白光。

这白光落到了阿朱的脑门上，幻化出一面镜子。

镜子上氤氲着浓浓的雾气。

陈九道轻轻地一吹，拨开迷雾，看到了阿朱的十世。

……

第一世。

陈九道看到了一只猪，扒拉着食槽内并不多的食物。

它身边一只肥源的母猪吃饱之后，死死地睡在猪圈的一个角落，脖颈处有着一个圆斑胎记。

原来阿朱曾经是一头猪。

……

“过年前，先杀哪一只？”

一个老农夫任问自己的满脸褶皱的老太婆。

“哪一只肥，就先杀哪一只！”

老太婆目光落在睡得死沉沉的母猪身上。

公猪阿朱惶恐地看着老太婆的眼神，睡意全无。

在猪圈里它一直让着这头和朝夕相处的母猪，所以母猪吃得很肥，它却廋得不像一只猪。

它目光落到身边肥肥的母猪身上，一夜无眠。

第二天，当农夫把猪食放入食槽之内。

公猪阿朱一个健步冲到了食槽口。

大口地吞咽起来。

母猪愣愣地看着阿朱，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她也赶紧跑到食槽边吃农夫放在食槽里泔水。

但阿朱立恶狠狠地用身体把她顶开。

母猪顿时傻傻地看着阿朱，一脸地不解。

这和之前阿朱的谦让完全不一样。

“公猪都是靠不住的！”

母猪愤愤地想。

……

过年，农夫拿着杀猪刀打开了猪栏。

精瘦的母猪害怕地缩在角落。

阿朱看着那亮闪闪的杀猪刀，停着肥肥的肚子朝着农夫走去，它转头望了一眼母猪，落下了一滴眼泪。

一声惨叫在农舍里响起。

年夜饭上，老农夫在一碗红烧肉上放了一把葱，端上了桌。

猪圈里一头母猪在寒冷的夜里肚子瑟瑟发抖，她暗自庆幸躲过了一劫。

……

第二世。

山脚小河边。

“你要是能给每天都给我家挑满水，我长大了就嫁给你！”

一个小姑娘遥指五里自己的草房说道，她白皙的脖颈背后有着一块圆斑。

对面流着鼻涕的小男孩，手里拿着水桶，认真地点了点头。

……

十年后。

清晨鸡未鸣，一个年轻的农夫把水桶倒入一口大缸里。

院子里的老头听着哗啦的水声起了身子，对着身边的老太婆说道。

“这孩子又来给我们家挑水，这一天都不断。

他可是真心喜欢我们家阿玉啊！

”

老太太点了点了头，目光落到了炕头上依旧熟睡的姑娘，但她的眼睛里有着不安。

“可这孩子家是在太穷了！要是把阿玉嫁给他，就是过苦日子。

再说了阿玉他哥还靠着她的礼金娶媳妇呢！

”

老头不由地哀叹了一口气。

“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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