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整个院子里便鸡飞狗跳的忙活起来。

其实大多数东西都已经在前一个晚上收拾妥当了，只不过李子安心血来潮准备将系统兑换出来的所有的检测仪器统统带走，回到京城便可以收集各地的煤炭来做一些实验进行对比，也方便以后重点针对某些地区而进行开发。毕竟李子安回去可是直接领了枢密使的职责，到时候准备顺便将工部也纳入自己手中，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对付现在的工部侍郎，迁中书舍人张商英。

由于李子安的临时决定，马车多了一辆，出发时间也被推迟到了接近中午，索性众人又吃了一顿中午饭这才出发。

一共三辆马车，第一辆坐着海蟾、紫阳两位真人，第二辆则是李子安和纯阳真人，第三辆拉着一大堆黑漆漆的煤炭、焦炭，数十匹骑手护卫左右，自然是汪直、刘德旺等人了。

蔡伦是被留下来的，专门负责继续研究，所以并没有在队伍里。

就这样顶着炎炎烈日，三辆马车悠闲的踏上了去往京城的官道上。

这么多的人马护卫着，一般的宵小也不敢上来打主意，尤其是车上还有三位道祖级高手坐镇，周围那些骑手也沦为了临时搬东西的仆役，真的动起手来怕是根本不需要他们。

“子安，你搬那些奇怪的仪器干什么。”纯阳真人有些好奇，虽然他也知道李子安准备炼钢、炼焦炭，但是对于这些仪器如何使用却并不知晓。毕竟大多数仪器都是按照前世物理化学原理制成的，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纯阳真人可以理解的。除非李子安从基础知识普及，花费大量时间来给纯阳真人“扫盲”。

不过现在一方面李子安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另一方面纯阳真人固有的思维已经形成很长时间，想要转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就比如天圆地方之说，还有重力、医学等等东西，纯阳真人和李子安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不过也巧了，真气、内力也不是李子安可以用科学轻易解释的，哪怕是到了前世最发达的科研单位，对于中医、气功等等东西都无法解释清楚。

当然这些隔阂并不妨碍两人交流，反而两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理解对方的知识，往往可以摩擦出不一样的智慧的火花。

“这些仪器是为了确定煤炭的品种特性，给每一种煤炭进行划分，这样我就能知道它们的具体用途了。”李子安尽量用这个世界的认知观来解释。

“就像神农遍尝百草，试出所有草药的特性？”纯阳真人的理解方式也算是新颖，也更加贴近这个时代。

“可以这么说。”李子安点了点头，“不过也有一些不同。神农尝百草，都是主观的东西，是对他身体产生的影响。而我这些东西不是我们人体主观的东西，而是依靠不会变化的仪器来测定的，他们没有感情，也不会因为外界而改变自己的结果。”

“客观，主观……”纯阳真人皱了皱眉头，却很快一拍大腿，大声叫好，“子安说的有道理。我们炼丹，经常会出现一些废丹、废炉的情况。如果用上你这种所谓的‘定量’、‘客观’的方法，或许真的可以降低炼丹失败率，提高丹药品质呢。”

李子安自然知道，这个时代炼丹大部分都是依靠丹师自己的经验来判断，每个人炼丹的手法和步骤都略有不同，毕竟口口相传之下，也有很多东西是无法确定的。就比如某一炉丹药需要观察丹药变成橘红色，但这个橘红色的程度在每个人眼里都是不一样的，毕竟每个人对于颜色的敏感程度也是存在差异的。只有经过丹师无数次的炼制调节，才能掌握其中的规律，形成自己的炼制习惯。

但如果炼丹借鉴李子安这些定量的手段，需要掌握的就是丹炉的统一性、炼丹的时间、炼丹的温度变化等等实际参数，这样一来炼丹就成了流水线作业，成丹自然结果大不相同了！

“没有计时工具、温度测量工具，看来科技推广之路还是很漫长的啊。”李子安叹了一口气。

“计时？那日晷和水运仪象台都可以啊。”纯阳真人奇怪的问道。

“敢问师傅可知道日晷和水运仪象台的工作原理和大小？”李子安随口问道。

“这个自然还是知道一些的。”纯阳真人点了头称是。

“先不说两台仪器的原理和制作难度。光是他们的大小，就决定了您炼丹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去参考他们。整个大宋有几个苏颂，又有几台水运仪象台，莫非炼丹炉都架在京城水运仪象台旁不成？”李子安嘿嘿一笑，继续反问道，“再回到原理上，这日晷是根据太阳位置来判断时间，水运仪象台则是根据星相来判断时间，师傅可知道在我大宋辽阔的大地上，极东之地和极西之地的星辰升落时间是不一样的，如果用同样的仪器，测量的结果是不同的。”

“确实如此。没想到子安你居然有如此见识。我曾短时间内从极西荒漠赶往东海，日升日落相差确实很大。”纯阳真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子安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就像历法一般，由中央确定标准时间，所有大宋领土不管身在何处，都按照这个时间来判断，这样一来，我们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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